第20期
(总第617期)
广安市人大常委会办公 室2021年10月12日
按:4月21日,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余仪应邀为市文旅集团、华蓥山景区管委会等作了地方党史学习主题报告。现根据录音整理印发,供参阅、研究。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余仪
(2021年4月21日)
同志们:
大家好!很高兴有机会和大家一起分享党史学习心得体会。我今天讲的主题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一、开天辟地: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大家都知道,中国的近代史是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的。鸦片战争之后,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帝国主义列强加速蚕食瓜分中国,救亡图存成为时代主题。洋务运动、太平天国运动、义和团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等等,这些都一一失败了,他们都没有能够实现反帝反封建的目标。
十月革命之后,马克思主义传到中国,不少早期的共产党人,通过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来探讨分析中国的现状,思考中国的未来,认为只有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只有建立马克思主义政党,才能够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不少地方开始建立一些马克思主义小组、共产党小组、共产主义青年团等等组织。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由此揭开了中国革命的序幕。胡乔木同志曾经说:一大召开了,当时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连报纸上也没有一篇报道,但是中国的伟大事变从这里开始了。毛泽东同志在总结党的建国经验、总结党的创建历史的时候说:中国产生了共产党,这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变。中国共产党成立时,只有十几个下属组织,几百个党员,看起来很弱小,但是她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中国共产党由此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成为了中国政治舞台的主导政治力量。
经过28年的艰苦奋斗、浴血抗争,1949年10月1日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这28年当中,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推翻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驱逐了帝国主义列强在中国的一切势力,废除了帝国主义列强与满清政府、国民党政府订立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恢复了中国的主权和独立,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过程当中,中国共产党带领全中国人民流血牺牲,历经千难万险,红色政权来之不易,新中国来之不易。红色政权之所以是红色的,是因为千千万万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我们国家的江山是无数革命先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大上指出:我们党尝尽了艰难困苦,轰轰烈烈,英勇奋斗,从古以来,中国没有一个集团像共产党一样不惜牺牲一切,牺牲多少人干这样的大事。据不完全统计,从1921年到1949年,牺牲的有名可查的革命烈士达370多万人。如果用时间来算,从1921年到1949年,大概1万多天,平均到每一天是牺牲了370多人,这还是有名可考的,还有不少的无名烈士。巴中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南山公园,上面有川陕苏区红军烈士纪念园。还有一处是通江县王坪烈士陵园,在这里牺牲的革命烈士比较多,是全国目前最大的红军烈士陵园,看起来真是给人以震撼。到那个地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敬畏。我们的红色江山来之不易!是无数革命先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二、广安——红岩精神的一大摇篮
广安历史上,轰轰烈烈的革命篇章,包括华蓥山起义,对这一段历史,我们应当好好学习,好好缅怀,永远铭记。
这是中共广安市委编写的《中国共产党广安历史》第一卷,记载的1926-1949年党在广安的革命历史。
有一首歌唱得好,歌名叫“在灿烂阳光下”,开篇是这样唱的:从小爷爷对我说,吃水不忘挖井人,需经苦难才明白,没有共产党哪有新中国。从小老师教我唱,唱支山歌给党听,经历风雨更懂得,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2月召开的全国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讲,中国共产党人在艰难困苦的革命历程当中,形成了中国共产党的精神谱系,包括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遵义会议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红岩精神、抗美援朝精神、两弹一星精神、特区精神、抗洪精神、抗震救灾精神、抗疫精神等等。
习总书记在讲精神谱系中点了红岩精神。红岩精神就与广安有关。红岩精神,主要是以周恩来同志为代表的中共南方局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所展现出的一种特殊的精神风貌和英雄气概。广安在这个特殊时期,对红岩精神的形成有着特殊的、不可磨灭的重大贡献。
在重庆、广安都留下了一些抗日战争时期南方局革命遗址,流传着不少革命故事。南方局在广安建立了秘密的地下组织、地下联络线、地下交通站以及情报组织。当时广安出军阀比较多,利用这个条件,做国民党上层的统战工作;利用广安的一些资源和条件来开展有关方面的活动。南方局机关报《新华日报》在华蓥市设有造纸厂。杨汉秀从延安到重庆,在南方局的领导下从事统战工作。当年,还有好些革命志士都是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党中央派到重庆、派到广安工作的。比如王璞烈士、曾霖同志,他们都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由党组织从延安派到南方局,由南方局安排在重庆、广安一带开展革命工作。
1946年,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打响。国共合作破裂以后,南方局撤离了重庆,党在南方局区域的工作全部转为地下。1947年,建立了中共川东临时工委,继续开展南方局撤走时部署的相关革命工作,继续领导川东一带的革命斗争,王璞同志担任中共川东临时工委书记,谱写了广安历史上轰轰烈烈的革命篇章,包括华蓥山起义。
为了尊重这段历史、体现历史的严肃性,我在这里给同志们分享学习党史正本上面的记载。
(一)华蓥山起义的革命历史
1. 华蓥山起义的组织体系
中共川东临时工委的建立。
南方局撤走后,工作交由上海局负责。上海局负责川东一带革命斗争的是上海局组织部长钱瑛。1947年10月,王璞从重庆到上海向钱瑛同志汇报。钱瑛指示:为加强对川东农村工作的领导,统一协调各地联合发动武装起义,立即成立中共川东临时工作委员会。按照上海局的决定,王璞任书记,涂孝文任副书记,刘国定、彭咏梧、萧泽宽任委员。川东临时工委是省委一级的党组织,王璞同志相当于省委书记这样的职务。川东临时工委的成立,标志着川东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农村。
川东临时工委成立后,立即调整组建临委领导下的五个市、地工委组织,即重庆市委、上川东地工委、下川东地工委、川南地工委、南涪地工委。1947年底,川东临时工委书记王璞到广安正式成立了上川东地工委,王璞兼任书记,曾霖、骆安靖任委员。为了统一领导和协调华蓥山一带各县的武装斗争,实施联合大起义,上川东地区工委将各县党组织统编为十个工委:第一工委,辖达县、大竹、梁山、垫江一带,书记为邓照明;第二工委,辖长寿等地,后来党的组织发展到了邻水一部分,也叫长、邻工委。书记倪永业。第三工委,由铜梁特支改组,工委书记熊伯涛,辖铜梁及大足、璧山一部分。第四工委,由中共北碚特支与合川特支合并,辖北碚、合川及铜梁、潼南一部分,书记李家庆。第五工委,由骆安靖担任书记,主要辖广安、岳池一带。第六工委,辖渠县、达县、营山一带,书记李家庆。第七工委、第八工委,由岳池县区委和武胜县特支发展组建而来的。1948年2月,王璞在岳池召集研究,决定将武胜特支与岳池特支合并,成立第七工委和第八工委,第七工委辖岳池、合川两地部分乡镇,书记徐庶声,第八工委辖岳池部分乡镇和武胜县,书记蔡衣渠。第九工委,在南充工委的基础上组建而成的,书记朱光璧。第十工委,辖南充、蓬安,主要在南充蓬安边境一带,书记江伯言。上述十个工委,党员1000多人。
2. 武装起义相继爆发
1948年,随着解放战争的进程,全国各个战场战略反攻陆续进行。根据形势需要,中共川东临时工委决定,在川东地区发动武装斗争。为此,王璞同志到上海向钱瑛同志汇报,决定发动武装斗争,得到钱瑛同志批准。1948年1月,首先在下川东的奉、大、巫地区发动了武装起义,由彭咏梧同志领导,就是奉节、大宁、巫山一带。当时声势较大,战斗激烈,国民党反动派残酷围剿,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起义失败。彭咏梧牺牲后,头颅被敌人割下,和其他几位烈士的头颅一起被挂在集市的门头上。奉大巫起义失败后,江竹筠同志受组织派遣于1948年4月由重庆前往万县地区,恢复重建万县地区的地下组织并继续开展武装斗争。后来由于叛徒出卖,江竹筠在万县被捕。
1948年3-6月,在梁山、达县、大竹一带发动了第二轮武装起义。起义先后遭到失败。1948年8月,华蓥山一带发动了第三轮大规模武装起义,包括广安县代市观阁起义,岳池县伏龙起义,武胜县三溪起义、真静起义、石盘起义,合川县金子起义,渠县龙潭起义。这一系列的起义,规模更大、影响更大,起义时间前后持续了四五十天,因为种种原因,起义受到严重挫折。
“奉大巫”、“梁达大”,两次武装起义失败后,本来川东临时工委准备用一段时间认真总结经验教训,继续积蓄力量,待条件成熟时再发动大的武装起义。但是,紧接着重庆发生了《挺进报》事件,刘国定、冉益智叛变,造成了十分险恶的局面,打断了原来的计划。
在这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川东临时工委的负责人王璞、萧泽宽、邓照明在重庆、铜梁、合川、广安等地多次碰头研究干部的转移隐蔽,以及是否发动武装起义、反击敌人等问题。
当时王璞的计划是7-10月作准备,11月试点,年底发动上川东的联合起义。邓照明则认为大起义的条件不具备,各地工作基础与差异很难同时发动。最后商定先做准备,待7月1日再到广安讨论决定。但是在此以后,情况更加恶化,6月,重庆警备司令部少将部员樊龄,奉重庆绥靖公署命令进驻合川监视华蓥山区共产党的活动。7月4日,重庆绥靖公署二处警卫组长漆玉麟等根据叛徒刘国定提供的线索到上川东地区工委所在地广安,企图逮捕王璞、曾霖等重要领导人。当时王璞、曾霖等不在广安县城,只是逮捕了上川东地区工委委员骆安靖和共产党员马正衡。骆安靖被押往重庆后叛变,又出卖了一些同志。这段时间,岳池、南充、营山等县陆续发生了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被捕的事件。根据党组织掌握的情况,敌人还准备在上川东进一步搜捕,从而使许多党的干部难于掩护和隐蔽。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不少党员干部、积极分子提出,应当把我们的秘密武装拉上山去,用武装斗争来保卫党组织的安全。王璞认为形势逼人,如果再等到8月初同萧泽宽等开会商量为时已晚。于是毅然决定,由他主持在岳池县罗渡区(现在的岳池县齐福乡)共产党员伍俊儒家里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提前发动联合起义,这次会议史称“罗渡会议”。
罗渡会议是广安党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到会的有上川东地区工委委员兼军事部长曾霖,第七工委书记徐庶声、副书记刘石泉、委员杨奚勤,第八工委书记蔡衣渠、副书记徐也速等等。会上王璞提出目前情况紧急,为了反击敌人,保存党的力量,应当立即发动上川东华蓥山周围各县的联合起义。王璞认为,与其等待特务来破坏党的组织,不如提前起义,不起义就会束手待毙,只有武装自卫才是上策。王璞的意见得到大家同意。会议决定上川东各个工委领导的武装力量共同组成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王璞任政委,曾霖负军事责任,各个工委领导的武装分别组成各个支队,支队番号原则上以工委的序号为序,由工委书记担任支队政委。
1948年8月,上川东地区工委根据罗渡会议决定,统一组织下属各个工委领导的秘密武装力量,成立了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整个纵队共有6个支队,总计2000余人,川东纵队的下属组织情况是:第三支队司令员王屏藩、政委张伦;第四支队司令员陈伯纯、政委王璞兼任;第五支队司令员杨玉枢、政治委员谈剑啸,下设2个总队,一个总队在代市,一个总队在观阁,第五支队率先在广安县的代市、观阁打响了武装起义的第一枪。第六支队司令员李家庆、政委范硕墨;第七支队司令员张蜀骏,副司令员李成,政委杨奚勤;第八支队司令员蔡衣渠。
3. 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
它是有建制、有番号、有规模、成体系、公开打出旗号、在国统区进行大规模武装斗争的起义部队,不是一个所谓的游击队。
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尤其是在解放战争时期能够称之为纵队的,这样的革命武装力量在敌占区,即“国统区”是比较少的。著名的有海南琼崖纵队、广东的华南纵队。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的旗号是比较大的。大家知道,第四野战军的前身就叫东北民主联军。
华蓥山起义队伍叫做西南民主联军,在我们党史、军史上都有很重要的地位。我不赞成用“华蓥山游击队”这个艺术作品的虚构形象来代称华蓥山起义部队。什么叫游击队?游击队是小型、分散、隐蔽的武装组织。它的规模是很小的,是分散的、不成体系的,主要开展隐蔽斗争。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有2000多人,纵队下面设支队,支队下面设总队,它是有建制、有番号的,它是大规模的,公开打出旗号的,不是隐蔽的。主要打的是进攻战,比如说渠县龙潭起义,一度攻下了渠县县城。其他各个起义,首先打的就是当地的乡公所。金子、真静起义,公开地打乡公所、准备打县城。代市、观阁起义的目标是,首先占领代市和观阁,然后占领广安县城。主要任务是建立革命根据地,建立正规的武装部队。如果用小型、分散、隐蔽的游击队来代称这么大规模公开打出旗号、公开进行大规模武装暴动的革命队伍,实际上就矮化了他们的功能和地位,贬低了他们的历史地位和历史形象。
起义发生之后,遭到了国民党反动派的重兵围剿,敌强我弱,起义遭受了严重挫折。起义中,王璞同志不幸牺牲,队伍丧失了核心,失去了主心骨,此后起义遭到了失败。
(二)华蓥山起义伟大功绩彪炳史册
1.配合了战略反攻
华蓥山起义尽管失败了,但是它的影响和作用非常广泛、非常深远。首先,它搅乱了国民党的大后方,配合了解放军的战略反攻。1948年,解放军在全国各个战场陆续由战略防御转为了战略反攻。当时四川作为国统区,作为国民党的大后方,是他的兵源地、粮源地、大后方。国民党非常重视这一块的安定,因此川东临时工委的任务就是要搅乱国民党的大后方,配合解放战争的战略反攻。
起义之后,国民党当局非常恐慌,立即组织了重兵围剿,华蓥山起义军与之进行了激烈战斗,打了好几场大战。其中最著名的黄花岭阻击战,国民党的正规军从南充方向进攻岳池、广安,起义军在黄花岭打了一场阻击战,打死了南充警备局局长。由于国民党重兵围剿,起义队伍无论从人员、装备、训练等各个方面都处于劣势。在这种情况下,起义逐渐从进攻战转为了运动战。
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给国统区带来的影响和震撼非常大。应当说华蓥山起义,对解放军的战略反攻,起到了有力配合的作用。
2.宁难不苟的英雄气概
参加华蓥山起义的革命先辈,以及没有参加华蓥山起义的党的地下组织和工作者,他们都体现了善处逆境、宁难不苟的英雄气概。这就是红岩精神里面一个非常重要的精神特质——宁难不苟。王璞同志组建川东临时工委、以及《挺进报》事件发生之后,一直处于非常恶劣、非常艰难的环境,但是他在这种艰难的环境当中,威武不屈,宁难不苟,展现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王璞同志的妻子也是一个著名的共产党员,一位光荣的革命烈士,她的事迹也非常感人。王璞同志的妻子叫左绍英。华蓥山起义发动的时候她怀孕在身,没有能够随同王璞同志一起参加起义。起义失败后,由于叛徒的出卖,左绍英被捕了,关进了渣滓洞,和江竹筠同志等关押在一起。左绍英在监狱中生下了一个女婴。由于饱受折磨,监狱里生活条件又非常恶劣,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营养严重不足,脑袋大、身子小,这个小女孩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她妈妈坐监牢。国民党也知道她是王璞的妻子,想从她身上获得党的机密,但是她没有吐露半个字,受尽了折磨。敌人威逼失败之后,又给她利诱。因为当时敌人还不知道王璞同志牺牲了,就许诺了她一个条件说,只要你供出了王璞的下落,就可以立即把她放出去,而且由于她才分娩,婴儿又没有吃的,只要供出来了,就可以把她放出去,保证她母女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她仍然拒绝交代,敌人又对她施之以毒刑,她仍然坚强不屈。敌人也没有放过她的孩子,把这个才一个月的婴儿编为政治犯,编号401。难友们都称她为“监狱之花”。重庆解放前夕,国民党特务在渣滓洞实施了大屠杀。1949年11月27日,重庆临近解放,渣滓洞的难友们已经听得到解放重庆的隆隆炮声了,但在渣滓洞遭到了大屠杀。在11·27大屠杀中,左绍英和她怀抱的婴儿,壮烈牺牲!
邓惠中,岳池县的一位女共产党员。邓惠中有三个子女,其中有两个是双胞胎,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邓惠中是邓福谦的妻子,邓福谦早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就奔赴延安了,邓惠中和她的子女在家乡继续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她和她的儿子邓诚都是共产党员。三溪起义失败后,邓惠中和她的儿女们都被捕了,邓惠中被关押在岳池监狱中。由于国民党大肆搜捕,岳池监狱已经是人满为患,关押了两百多“政治犯”。所以邓慧中和儿子邓诚转押往渣滓洞监狱,她的女儿被押到合川监狱。在监狱中,他们受尽折磨,仍然英勇不屈。11·27大屠杀的时候,邓惠中和儿子邓诚一同牺牲。
刘石泉,在水洞湾战斗之后,到重庆负责安排转移被冲散的起义队伍,因为叛徒的出卖被捕。被捕之后关在渣滓洞的楼下8室。他用找到的罐头铁皮等,把渣滓洞楼上和楼下的这个楼板缝拓宽。通过缝隙传递纸条,从这个囚室到那个囚室可以传递纸条,秘密串联消息,发动难友建立了狱中地下组织,并且用这种通讯方式组织了一次在渣滓洞监狱里的春节联欢活动。这一事件后来被写入了《红岩》小说。还有组织对新四军被捕战士龙光章烈士的追悼会和组织难友在狱中的绝食斗争,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组织的,取得了胜利。在11·27大屠杀的时候,他英勇就义。他是合川金子乡人,他去世之后,金子乡的农民悼念他,一直怀念至今。一个多月前,我去参观金子水电站建设情况时,还看到他的纪念碑。当地群众至今仍然在对他进行祭奠。他对当地人的影响很大,他的坚贞不屈代表了合川金子起义共产党员的革命精神和英勇气魄,受到了当地干部群众极大的尊重、敬仰。
唐征久,是广安的一个共产党员,一直以教书、办报的职业为掩护,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他曾经被捕过两次,均因缺乏证据而脱险。1948年暑假,他由南充建华中学返回岳池,参与策划岳池伏龙起义,不幸被捕。后来转送到重庆渣滓洞集中营。在渣滓洞,他和难友蔡梦慰、杨虞裳等20多个战友秘密组织了“铁窗诗社”,通过写诗作画抒发革命感情,抨击国民党反动派,他也是在11·27大屠杀的时候英勇牺牲。
艾文宣,也是一名共产党员,参加起义的时候正值妻子分娩,他将妻子坐月子的钱义无反顾地交给了党组织,用于发动起义。他参加了岳池伏龙起义,在岳池三元寨突围之后,回广安老家回龙乡筹集经费准备继续开展武装斗争,因叛徒出卖不幸被捕,被押到了渣滓洞监狱。在狱中,他开设“历史讲座”,激励难友革命斗志。他也是渣滓洞集中营铁窗诗社中最活跃的骨干。他用含蓄隐晦的诗篇表达对党和人民的忠诚、对革命胜利的向往,无情的揭露和鞭笞所憎恨的敌人。艾文宣在11·27大屠杀中英勇就义。
在1949年11月27日渣滓洞大屠杀当中,有34名广安籍的英雄儿女英勇捐躯,逃出虎口幸存的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有35人。重庆歌乐山革命烈士陵园公布统计出来的、有名有姓的312位英烈当中,广安籍革命烈士和在广安工作过的外地革命烈士就达45人。他们用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铸就了不朽的“红岩精神”。红岩精神,也是我们广安革命先烈们用鲜血染红的。
我们要大力弘扬红岩精神,要大力宣传广安的革命烈士。我们一直主张、呼吁,中共川东临时工委,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王璞烈士、杨玉枢烈士、左绍英烈士等等,我们应该大力宣传。他们的英勇事迹可歌可泣,这些英雄故事讲出来非常感人,绝不亚于那些文艺作品虚构的人物、虚构的故事情节。他们的故事本身就是可歌可敬的、感天动地、壮怀激烈的,值得大书特书,值得我们歌颂,值得永远流传。
真正敬畏先烈,才有美好的未来:让永不泯灭的忠魂成为城市的红色丰碑。对于王璞烈士,我们的宣传还很不够,王璞烈士的英勇事迹、献身精神,很多现在还未得到珍视,包括他的历史地位也没有被真正珍视。王璞烈士是四川省在革命战争年代牺牲的两位省委书记之一,一位是罗世文,一位就是王璞。中共川东临时工委所属的五个地区工委和重庆市委,已经包含了老四川的一大半,川中、川南、川东、川北整个都隶属于中共川东临时工委。
王璞烈士墓以前在岳池,解放后他的遗骨转移到了武胜,在当时城外的烈士陵园,后来武胜县城扩建,烈士陵园好多都被民间房地产侵占了,仅剩了几个孤坟。前两年才对孤坟周围仅有的空地进行整理形成了一个小陵园。这个小陵园规格与他的历史地位不符合,与革命烈士身份不相称。说实话,现在到武胜看看那个小陵园,我们真正有愧先烈。广安目前没有华蓥山起义纪念馆,没有华蓥山起义纪念碑,广安很多同志现在不知道中共川东临时工委这个名字,不知道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这个名字,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不知道王璞、左绍英等这些烈士的英名。
杨玉枢烈士,牺牲在桂兴山上。解放后,他的遗骨安葬在广安县烈士陵园,位于奎阁半岛。原来是个烈士陵园,后来逐渐变成乱坟岗子。迄今为止,没有一处围墙、没有一段甬道、更没有吊唁的地方。杨玉枢烈士是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的一个支队司令员,在与敌人激战中,他把所有的子弹打光了,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英勇牺牲。
我曾经在一次市人代会上提出了代表建议,建议广安城市修建广场时,给一个广场命名为“英雄广场”。广安应该有一个英雄广场,建立华蓥山起义纪念馆,树立华蓥山起义纪念碑、或烈士雕像、或烈士浮雕墙、或英名墙,把他们的名字刻在墙上。我刚刚说的,仅仅在渣滓洞集中营就有34名革命烈士,仅仅在渣滓洞白公馆牺牲的广安籍烈士和在广安参加华蓥山起义的外地烈士就有45位,这45位大家说得出来几个名字?除了在歌乐山革命陵园有他们的名字,在广安看不到他们的名字。我们广安应不应该这么做?我提出的代表建议不仅仅是我个人提出来,是一部法律要求这么做,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其中明确规定,要给英雄烈士建纪念碑、建纪念设施、建烈士墓,要以各种方式祭奠。现在,国家正式设立了烈士公祭日,广安可以到哪些地方举行烈士公祭?
广安是红色旅游圣地,但是广安城市见不到红色标志。除了思源广场有思源宝鼎外,没有一处有红色印记,哪个地方有烈士雕像、烈士英名、烈士纪念碑、英雄广场?我的代表建议提出来后,有人说,如果取“英雄广场”这个名字的话,周围的房子怎么卖得出去。听了之后,我无语了,我不是没有话说,我都不想跟他说了!华蓥市也是一座英雄的城市,华蓥这个城市里至今也没有红色印记。我们搞红色旅游,但这个城市不“红”,看不到一点红色印记,听不到一个红色故事,听不到一首红色歌曲,这不叫红色旅游。
实际上,真正敬畏先烈的地方,恰好还是那个城市的特色和标志。欧洲有很多城市,大街上、广场上都有雕像,雕塑的国家历史人物的像。这些有雕像的地方,是它城市的标志。
在国内,例如重庆解放碑,为什么叫解放碑,就是因为在市中心广场上树立起了一座革命英雄纪念碑,纪念重庆解放。大家谁不知道解放碑是重庆最早最热闹的一个商圈呢?!解放碑成了重庆的一个标志。再例如,成都春熙路,有一座孙中山的铜像。以前不在广场上,在建筑群内,后来扩大春熙路,建筑群拆了后才把孙中山铜像亮出来,孙中山的铜像现在就成了春熙路的标志。谁不知道春熙路是成都最早最大最繁华的商圈?!
真正敬畏先烈,才有美好的未来。如果不敬畏先烈,甚至于丢掉先烈、忘记先烈,那就没有未来。列宁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们对革命先烈应该好好缅怀,应当要大力宣传、大力歌颂。
我们对发生在广安大地上、广安本土籍的革命先烈,应该正面宣传、大书特书。明明有正史不宣传,而热衷于编造野史,明明有英雄人物和英雄故事不去宣传,不去大讲特讲,而偏偏热衷于去编造和宣传那些虚构人物、艺术形象,甚至于将其产业化、庸俗化,那就恰恰走向了反面。记住了我们的先烈,就是记住了根和魂。这些革命先烈,他们染红了革命精神,也铸就了红岩魂。
3.最大限度保存了革命力量
第三个伟大意义在于,最大限度的保存了革命力量。在极为险峻的局势面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正因为如此,起义虽然失败了,还是有不少的地下党员、革命志士幸存下来了。当时敌人拿着名单一个一个地抓,一个体系一个体系地破坏,如果不起义、不以斗争的形式保护自己,那就等于坐以待毙。华蓥山起义失败后,党在地下又分别建立组织,来收集、安排、转移、隐蔽起义队伍以及还没有暴露的地下工作者,后来恢复重建了中共川东特委。到川东解放的时候,萧泽宽拿着川东地下组织幸存的党员名单交给了上海局负责到川东来接收的负责人,接上了组织关系。如果当时不采取这种办法与措施,党组织就会遭到彻底的破坏、毁灭性的打击。要知道当时的形势十分严峻,川东临时工委副书记兼下川东地区工委书记涂孝文叛变了,重庆市委书记刘国定、副书记冉益智叛变了,上川东地区工委委员兼第五工委书记骆安靖叛变了。尤其是骆安靖叛变了非常危险,因为骆安靖直接和王璞、曾霖在一起,广安这一带的川东地下党组织核心团体及组织体系他全部知道,他叛变之后带着军统特务到广安等地疯狂抓捕,当时如果不毅然发动起义来武装自卫,就只有束手就擒,全部被捕。因此,川东临委通过发动华蓥山起义最大限度地保存了革命力量,这是一大功绩。华蓥山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它的伟大意义不可抹煞。
4. 在国统区播撒了革命火种
第四个伟大意义,在国统区播撒了革命火种。华蓥山起义及其在此之前的奉大巫起义、梁达大起义,在整个川东一带宣传了革命主张,宣传了党的政策,宣传了共产党。由此集聚了革命力量、发展壮大了党的组织、争取了一大批进步力量,为川东一带的顺利解放,做了组织准备和思想准备。
二野和一野十八兵团进军大西南,川东各县解放很顺利。尤其广安这一带,各县在解放的时候,当地地下组织发动人民群众欢迎解放军,一些县城,是解放军的一个排,最多是一个连,就解放了。当时国民党有没有守军部队,有啊,重庆战役后的溃军不少的到了广安,还有地方保安团,还有国民党组织川东防线、川北防线部署的军队,还有当时国民党警备部队等等武装力量不少。据记载,广安各县都在1949年12月内前后几天时间解放的,为什么这么顺利?一是进军大西南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二是因为党的地下组织做了大量工作,广大人民群众都知道有共产党有解放军,而且都知道国民党要垮台了。所以华蓥山起义的政治影响深入人心,为川东各县解放做了思想准备、舆论准备,有力地配合了川东解放。这是他的伟大意义。他播撒了革命火种,不少的共产党人前仆后继,前面的人倒下了,后来的人又加入了党组织,壮大了革命力量,争取了不少进步人士。
5.沉重打击了反动统治
第五个伟大意义,是沉重打击了反动统治。华蓥山起义由于采取进攻式武装暴动,所以它一度攻占县城、攻打场镇,攻打国民党的部队、乡公所,夺取枪支弹药,摧毁国民党的地方政权,这些都对国民党的反动统治给予了沉重打击。当时国民党报刊都惊呼一片,在自认为的大后方,在陪都重庆侧翼的武装起义,给它带来了严重的威胁。
华蓥山起义经历了多次大小战斗,我就不一一介绍了,都打得很激烈。华蓥山起义失败后,还有若干起义将士分散、隐蔽,继续以不同的方式坚持革命斗争。这些都给国民党反动统治带来了沉重打击。国民党基层政权的一些头面人物惊慌失措,惶惶不安。
作为广安的党员、干部、有关组织,有责任、有义务从理论上、历史学上、从科学的角度来深刻挖掘、提炼、概括、总结出华蓥山起义的历史功绩和伟大意义。让红岩精神有广安特色,这应该是我们广安这一代共产党人的使命和责任。
三、坚决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一)正视历史——有苦难更有辉煌
有的同志认为,华蓥山起义说得再多都是一次失败的起义。还有的说,华蓥山起义和川东临时工委出了不少叛徒和特务,这个是不是值得宣传呢?我认为,瑕不掩瑜。中共川东临时工委庞大的组织体系中的确出现了不少叛徒、包括一些高层领导人叛变了。“狱中八条”里面,有五条都是总结的关于党的地下组织领导人的教训。但是不是因为这些,就可以抹煞、无视中共川东临时工委、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及其华蓥山起义的历史功绩和历史地位?完全不能。出了叛徒出了特务,的确是事实。但是有更多的革命烈士和革命英雄,他们的英雄气慨和烈士形象,是非常高大的、可歌可泣的!无论他们在狱外的斗争,还是在渣滓洞白公馆狱内的斗争,都是英勇悲壮的。金一南写的一本书,叫《苦难辉煌》。我认为这个词汇也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华蓥山起义这段历史。党史是苦难辉煌的,有苦难更有辉煌,是在苦难中铸就了辉煌。
是不是因为出现过叛徒和特务,就可以把我们党的光荣历史、革命功绩抹煞了?不能!绝对不能!大浪淘沙,淘去的是泥沙,闪现的是金子。
我们不能因为华蓥山起义失败了,中共川东临时工委曾经出现过一些叛徒和特务,就认为正当的肯定和宣传有什么问题。不能这样!巴中、广元一带,宣传川陕苏区,因为出现了叛徒张国焘就不宣传了?红四方面军就不宣传了?不是这样!历史,我们要正视它。我们应该秉承正确的历史观来敬仰中共川东临时工委,敬仰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以及战斗在华蓥山地区的革命先烈,他们的革命故事,他们的英勇事迹,他们的英雄气概,他们所染红的红岩精神。
(二)敬畏党史——区别艺术形象与党史真实
近些年来出现一个不好的趋向,明明有正史,而不去宣传它!明明有英雄人物,而不去宣传他!反而热衷于编造野史,功利化地宣传一些所谓的艺术形象,并且将这些艺术形象,与具体人物、党史事件相对应,进而取而代之。比较突出的就是“华蓥山游击队”,就是“双枪老太婆”是某某某、是某某某等。这样就造成了对历史极大的歪曲和误解。
华蓥山游击队,不是一个真实的党史事件,更不是真实的党的武装;双枪老太婆,不是真实的党史人物,也没有具体的人物原型。
首先说说华蓥山游击队。在1949年以前的党史事件中没有华蓥山游击队,没有这个组织,没有这个称呼,在上个世纪60年代以前没有这个称呼。《红岩》于上个世纪60年代出版以后,作为一个艺术形象出现了,但是都没有把它固化为是哪一个地方的游击队,是哪一支队伍。直到上个世纪60、70年代都没有,80年代大规模的审干时也没有。本世纪初开始就有了,有些人开始将之对应了,前些年就有人用华蓥山游击队取代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把华蓥山游击队说成是华蓥山这个地方的革命武装,认为它就是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的革命故事。甚至于就把中共川东临时工委的地下组织、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的革命武装以及他们武装暴动的史实套用到华蓥山游击队的故事里,从而逐步地让人们只知道华蓥山游击队,不知道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和中共川东临时工委。这个事情尤以在华蓥山石林搞的华蓥山游击队纪念馆为甚。这个纪念馆在2018、2019年的一个展览,直接就把1948年8月华蓥山起义及起义队伍的党史事件,说成了华蓥山游击队的故事。
“华蓥山游击队”是怎么来的?华蓥山游击队这个名号,起源于《红岩》这个文学作品。但是,在《红岩》这部小说里是不是这么写的?是不是写的就是我们华蓥山这一带的故事?其实不是!我用《红岩》这本小说的原文描述来讲给大家听。江姐是以江竹筠为原型的一个艺术形象。江竹筠实际上是到万县,1948年4月江竹筠到万县去接替彭咏梧牺牲后的工作,1948年6月在万县被捕的。所以她本来是到川东,而《红岩》有意写成了到川北,这是《红岩》小说第57页讲的:“这次,江姐想着肩头担负的责任重担。这一次,党增派一批同志到川北去,老彭一定会高兴的。”在这里面说老彭还未牺牲,她还不晓得老彭牺牲了。实际上,真实的是老彭已经牺牲了,老彭牺牲以后她才去的。她说,“老彭一定会高兴的,去年春天也是在朝天门码头送他上船,转眼就一年了”。老彭在哪里?老彭在川东,但小说里面故意写成了在川北。然后写,“江姐坐的轮船在嘉陵江碧绿的波涛里”。她本来走的是长江,但是小说写的嘉陵江。接着再写,“她在江上坐着轮船”,在轮船上她说“半山上看见了华蓥山”,“我们就是到那里去,过去川陕老苏区红军也在那里设过司令部。”真实的是,川陕苏区是没有到华蓥山的。“川陕苏区的司令部曾经设在这里”,实际上川陕苏区的司令部是在大巴山区的通南巴。作者这样写是有意的,因为是文学作品,他有意地把东下写成了北上,把长江写成了嘉陵江。
所以,我们这个地方曾经宣传的某某某、某某某是双枪老太婆的原型人物,既不符合党史的史实,也不符合《红岩》小说的描述。换句话说,她既不是真实的双枪老太婆,也不是文学作品中的双枪老太婆。但是,由于双枪老太婆这个艺术形象影响太大,如果认定某人为双枪老太婆的原型人物,可以得到很多功利化的东西和影响。
宣传党史人物和党史事件一定要依据正史!明明有党史的正史,为什么不宣传?明明有可歌可泣的党史人物、党史故事,为什么不宣传?明明有英雄人物、英雄形象,为什么不宣传呢?热衷于去编造一些东西,这是不对的!
我曾经以“共产党员”的名义,向党组织写了一份党员报告,就广安党史宣传教育中的一些历史虚无主义问题向党组织做了一个报告。我提出了几个观点:
党史姓党,不姓私、不姓利,也不姓钱、不信邪。1949年前的川东党史,包括广安党史,是无数革命先烈用生命、鲜血、苦难、壮举铸成的,它的严肃性、真实性、纯洁性应当得到珍惜和维护。
第二,1949年前的川东党史,尤其是华蓥山起义年代的川东党史人物、党史事件、党史真相,涉及面广,敏感复杂,关注度高,影响深远,应当严肃慎重对待,不能歪曲、篡改、胡编乱造,不能用戏说、假说、张冠李戴、移花接木、冒名顶替来亵渎,不能被淡化、矮化、贬低、取代,不能被娱乐化、庸俗化、功利化。
第三,1948年发生在广安以及周边地区,由中共川东临时工委领导组织和发动、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举行的一系列大规模武装暴动,统称华蓥山起义。过去不规范,曾经各个地方有各个不同的表述,比如广安县过去称为代市起义、观阁起义,渠县称之为龙潭起义,在岳池称为岳武起义,武胜称为武岳起义,合川称为金子起义等等。事实上它是一系列武装暴动,是一个大起义,应当以“华蓥山起义”来统称。统称有依据,依据就是1947年10月,王璞同志向上海局钱瑛同志的报告里面明确说的,在华蓥山周边各县举行武装暴动。这一带确实都在华蓥山周边,它是一个系列起义,是统一组织的系列武装暴动。百色起义,以前叫什么?叫左江起义、右江起义、又叫左右江起义,又叫红七军起义,又叫红八军起义,各个地方说的不同。在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统一称为百色起义,再不用其他叫法了。广安地区建立以后,为了克服杂乱、混淆,统一称之为“华蓥山起义”。有时叫华蓥山武装起义,后来取消了“武装”这两个字,为什么呢?所有的起义,都是武装行动,武昌起义、南昌起义、秋收起义、百色起义、广州起义......,有没有武昌武装起义、南昌武装起义,百色武装起义的?没有呀。所以我们援用党史的称谓惯例,不搞画蛇添足,不叫“华蓥山武装起义”,就叫“华蓥山起义”。华蓥山起义是川东党史上轰轰烈烈、可歌可泣、英勇悲壮、苦难辉煌的不朽篇章,值得大书特书、大力宣传。
第四,“华蓥山游击队”,是基于文学创作的一个传说。不能将华蓥山游击队与华蓥山起义及其党组织“中共川东临时工委”、起义军“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混为一谈,更不能取而代之。游击队,是小型、分散、隐蔽的武装组织。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是有建制、有番号、有组织、成体系、公开打出旗号、在国统区轰轰烈烈进行大规模武装斗争的革命武装队伍。将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称为华蓥山游击队,不仅不符合史实,而且矮化了华蓥山起义的历史地位和独特作用,矮化了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的历史地位和巨大贡献,贬低了华蓥山周边区域革命武装斗争的历史价值,贬低了王璞、杨玉枢等英雄烈士浴血奋战的丰功伟绩,是很不恰当的。
第五,双枪老太婆,是小说《红岩》这个文艺作品塑造的艺术形象,不能对应到某个或某些具体人物头上。宣传“双枪老太婆原型人物某某某”,不仅没有事实依据,有违《红岩》创作的初衷以及作者之一杨益言老前辈生前的多次申明,有悖过去中共重庆市委、中共南充地委、中共广安地委、中共华蓥市委,包括华蓥工农示范区委对此不予认定的立场和原则,而且必然给党史宣传研究造成混乱,带来社会认同上的争议、分歧,产生以追求功利为目的的各种乱象。
第六,华蓥山游击队纪念馆与其四川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名号极不相称、名不副实。从其源流演变和展陈内容可见,该馆由一个私营的经营性项目跻身党史宣传教育阵地,打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牌子,起着以假乱真、混淆是非、虚无正史、助长功利等负作用。
第七,正确认识和把握党史宣传教育与文艺创作自由、市场营销策划等非党史文化经济宣传的区别和界限,很有必要。小说《红岩》问世之前,没有华蓥山游击队、双枪老太婆这些概念。《红岩》成功地塑造了这两个艺术形象,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影响、较高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由于《红岩》故事的广泛传播,人们将华蓥山游击队、双枪老太婆与华蓥山地区的革命武装斗争联系起来,是自然的。随着时代发展,一些地方、单位、人士出于善良愿望或现实需要,自觉不自觉地把艺术形象作为地方特色形象品牌来对待、来打造,客观上逐渐形成了艺术形象进入党史宣传教育的环境和条件。这也是这两个名字时而见诸于有关著作、文件、文章、活动之中的原因之一。如果把握得当、运用有度,其正能量是值得肯定的。反之,则会导致过度消费的弊端和功利化、庸俗化的严重后果。我一直认为并反复申明过,华蓥山游击队、双枪老太婆这两个艺术形象,作为不可多得的红色文化资源和特色品牌,广安地方予以善加运用,发挥正能量,扩大影响力,不仅无可厚非,而且值得鼓励。在坚持维护川东党史严肃性、真实性、纯洁性的前提下,在把握原则、分寸、底线的基础上,在非党史、非特定历史的宣传文化领域,比如文艺创作、文艺宣传、文化产业、旅游经济、民间文化、企业活动等方面,宣传打造华蓥山游击队、双枪老太婆等红色文化形象是大有可为的。
事实上,同在华蓥山石林景区,有“双枪老太婆塑像”,有“华蓥山游击队浮雕墙”,有“华蓥山游击队活动遗址”等等,这些都是景区业主打造的旅游设施,没有对应任何具体人物和党史事件,我对此从无异议。有的文章、资料、书籍,有的文艺作品,以华蓥山游击队、双枪老太婆为题材进行写作宣传,或间有指称对应到具体人物和事件,只要是非党史、非官方的,我也从不干预。反之,当仁不让。
党史学习教育是大事。习总书记英明伟大,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明确提出要反对党史宣传教育中的历史虚无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的危害是很大的。编造野史、诋毁正史等等,都是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
我这个报告,也得到了上级的重视,中共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专门给我来了回函。它这么写的:
“中共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关于1948年华蓥山起义有关史实问题的复函。广安市人大常委会余仪同志,衷心感谢你对华蓥山起义事件的考证、研究以及对地方党史研究宣传工作的关心支持。你关于1948年华蓥山起义有关史实问题的来函收悉,刘晓晨主任高度重视,进行了相关工作安排。为此,我室成立了专门工作小组,査证了现存所有文献资料,召开了专题会议进行研究安排,并责成广安市委党史研究室组成调查组赴合川、南充、岳池等地进行广泛调查和对广安所存相关史料进行査实。我室江红英副主任也率队专门来广安与你进行了沟通交流,综合各方面情况现就有关问题答复如下:
1. 1948年,川东临时工委发动并组织领导了华蓥山起义,起义队伍正式名称为“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
2. 由于多种原因,尤其是《红岩》小说的传播影响,华蓥山起义队伍称谓在社会上发生较大变化,逐渐从“纵队”演变成“游击队”,特别是“华蓥山游击队”的提法广为流传。此等现象,的确应该以事实为依据,不断正本清源,还历史本来面目。
3. 我们认为,党史研究宣传教育必须实事求是、尊重史实、务求准确,不得与涉党史文化作品、旅游产品打造宣传混为一谈。对于华蓥山起义在党史研究宣传中的规范问题,我室也同时函告广安市委党史研究室,要求其在党史研究和宣传时着力宣传“华蓥山起义”本身及起义队伍“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将之与文学艺术作品中的“华蓥山游击队”区别开来。同时,加强与宣传部门沟通,协同把好政治关、史实关。特此函复。中共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2021年1月8日。”
省委党史研究室也专门给市委党史研究室发了函件,市委党史研究室将此函发送到各区市县、市级有关部门,给文旅集团、华蓥市、华蓥山景区都转送了的。后来市委专门发出了《中共广安市委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史宣传教育工作的通知》(广委发〔2021〕5号),文件是2021年2月4日发出的。文件明确指出,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根本原则和根本方法,要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增强党史宣传教育的科学性、严肃性、权威性、有效性,旗帜鲜明地抵制历史虚无主义,坚决制止歪曲党的历史的错误倾向,防止片面性、庸俗化、功利化。要防止以思想解放、理论创新名义歪曲党的历史,防止片面引用史料、任意打扮历史、假设历史、随意改变党史中重大事件、重要人物、重要问题的科学结论。
我期待,党史宣传教育部门、文化旅游宣传部门,正确把握党史宣传的方向和原则,一方面充分利用党史宣传教育的阵地,来宣传广安党史人物、党史事件,讲好广安党史故事。另一方面,充分发挥广安红色文化资源的独特优势和作用,来开创文艺创作、文化宣传、旅游经济的新局面,让广安红色旅游、红色文化红得更鲜艳、更有特色。华蓥山起义,我们真的要好好宣传;川东临时工委,要好好宣传。川东临时工委,管上川东、下川东、重庆市的。华蓥山起义的主战场在广安!华蓥山起义的策源地在广安!华蓥山起义的领导机关在广安!华蓥山起义的领导人物在广安!他们战斗在广安也牺牲在广安!广安应当好好的宣传他们。
华蓥市,作为以华蓥山为名的城市,一个英雄的城市,一个红色的城市,要让它红起来!要把英雄的精神、英雄的气概宣传出来!
我期待着,同志们辛勤努力,广安的红色文化、红色旅游一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谢谢大家!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